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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3 三十一只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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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3三十一只先生

真名之變?名為蘭波!

第三十一章

但焚燼說的是實話——他沒想到魏爾倫那麽頭鐵、LordCamelot起到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的效果, 也同樣認為他剛才的那套操作對於超越者來說就是身體檢查。

理解者對“檢查”的定義一直很奇怪,焚燼當初在【長生】所經歷的實驗、生生剖開皮膚取出血肉、乃至切除被魔術師視若性命的魔術回路,在他眼中真的和體檢沒什麽區別,【Monster】的某些身體檢查可能比這些還要殘暴。

如果不是身體承受不了, 他完全不介意小澈也這麽給他檢查身體。

不造成不可逆損傷的任何手段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, 最重要的不是疼痛而是不被人掌控, 唯一需要被保證的是這些事情經過了他的允許, 只要是在他控制中的行為,就都可以接受。

而更重要的是精神。

並不知道焚燼到底經歷過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、感覺自己被從頭到尾拆開又重裝了一遍的魏爾倫陷入沈默:你把剛才那種東西叫做檢查?

到底是你沒有常識還是我沒有啊?

算算時間估計問題不大, 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, 青年便也沒在意魏爾倫之前的話,只是把男人身上沒什麽必要但以防萬一還是綁上去了的束縛帶解掉,順便道:

“我不會主動在別人身上做結果不明確的人體實驗的, 除非情況特殊——你對我要做的研究來說也沒什麽價值。”

他是研究時空間的, 對人體沒有半點興趣, 會去了解相關的信息一半是為了自己的眼睛一半是為了自己的血脈, 總之和魏爾倫沾不上半點關系。

更重要的是他也的確不會主動做人體實驗, 當初琴酒和蒂薩諾都是意外:琴酒在對戰中誤食他的鮮血、蒂薩諾在其他實驗室中被註射了他流落到外的血液樣本、貝爾摩德同樣是特殊情況, 他對人命沒那麽看重,卻多少尊重。

……更重要的是, 他研究這些純粹是為了自己,如果不是當初還有蓮的“長生”項目的話,在別人身上做實驗根本沒必要、沒價值啊。

魏爾倫還沒說話, 蘭波卻敏銳地發現了異常,鎏金眼瞳中奇異的光芒微微閃動:“哥, 你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做過實驗?”

大多數時候不會騙人的焚燼:目移。

咳, 只是一些小實驗而已, 又出不了大問題。

蘭波一看就知道他在心虛,但這個時候說好像也沒什麽用,畢竟聽起來都是很久以前、說不定還跟萬俟神有關的事情了,也只能:“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。”

他站在哥哥身邊,輕輕垂了垂眼,顯出一點憂郁乃至脆弱的神情:“我很擔心你。”

柔弱的白蓮花.jpg

其實知道弟弟這副樣子最多只有三分是真,但套路歸套路感情歸感情,焚燼還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:……好叭。

魏爾倫坐起身來,看著他們兩人的往來,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,只是眼神微妙地註視這個讓自己感覺有點陌生的阿蒂爾·蘭波。

所以諜報員的某些課程還是用得上的,是吧?

多情的法國人.jpg

但也是真的……

某些輕松的情緒被按了下去,事實擺在眼前。

“蘭波,你變了很多。”他低聲道,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。

……還有……那雙眼睛……

“很正常,我連那些過去都已經完全忘記了。”蘭波和魏爾倫的對話模式很平和,但放在這樣的情況下反倒顯得更為詭異,“但我很好奇,你當初是為什麽要背叛我?”

哥哥會說的只有最簡單的因果,真正的原因還是得從始作俑者口中得知。

“為了我的同類不再像武器一樣存在著。”魏爾倫直白道,與優雅的語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,剛才所經歷的更是說明面前的“阿蒂爾·蘭波”已經不是自己曾經那個會幾乎無條件保護自己的搭檔,但他的想法並不因此改變。

“中原中也,他是我的同類,我不能允許他像我一樣被當作異能武器存在、被培養、被使用,他不需要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,只要好好地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就可以了——但你堅定地想要把他帶回法蘭西。”

保羅·魏爾倫想要保護自己的同類、想要讓自己的同類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存在。

而阿蒂爾·蘭波不可能讓搭檔做出這種與國家作對的事情。

作為法蘭西的超越者,他可以救下當初的【黑之十三號】,卻不能放走面前的【荒霸吐】。

無關對錯,只是立場。

於是超越者之間的戰鬥就這樣爆發了。

而在現在,五年後,反目的兩位超越者得以重逢。

物是人非。

處理完自己身上的東西,焚燼把有點亂七八糟的魏爾倫(?)也大概整理了一下,正從旁邊的盒子裏取出一支安瓿,聞言點了點頭:

“差不多就是這樣——雖然我不太理解,但魏爾倫和中也作為兄弟或者的確沒什麽問題,從思想上來看,他們都對‘人類’的身份有種異常的執著。”

雖然方向不太一樣,但你就說執不執著吧。

而安靜聽完了魏爾倫的話蘭波“啊”了一聲,顯然沒什麽心緒起伏,回應得相當莫得感情:“是這樣的啊。”

魏爾倫:……

這反應不出意外,焚燼無奈地嘆氣,向自家弟弟確定:“阿蒂爾,你現在對他是什麽感覺?”

“沒什麽感覺。”蘭波歪了歪頭,偷偷摸摸靠近哥哥一點,能聞到青年身上淺淡香氣,又摸了一縷長發在手裏把玩,動作異常熟稔,“可能還是要等記憶恢覆吧。”

焚燼任由他繼續玩自己的頭發,開始嘗試對手裏的安瓿瓶下手:“好吧,那我先簡單處理一下。

蘭波用頭發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又解開,指尖繞著涼滑的微妙觸感,總算又分給半裸的魏爾倫一個眼神:“他有什麽用嗎?”

語氣純然冷漠困惑,實際上蘭波現在對焚燼之外的人基本上都是用的這種語氣,最多在有需要的時候稍微柔和一點而已。

所謂的懲罰蘭波其實並不在意,但他知道,如果哥哥只是想要懲罰魏爾倫的話,自然有無數手段可以達成目的,根本沒必要把他帶到這裏。

所以魏爾倫有什麽用呢,焚燼非要親手把他抓住、困囚在自己的別墅裏,不但沒有給他造成什麽不可逆的傷勢,甚至還順手處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傷。

魏爾倫:……如果是說的處理是指不打麻藥把我拆了一遍的話。

這是個好問題。

“——你把你的本名給了他。”而銀發的青年如此道,他甚至有點欣慰對方主動問出這個問題的行為,雖然其實很大一部分都只是為了和他說話、對他本人的探索而已。

“阿蒂爾,你沒有發現嗎,現在的你對整個世界除我以外的存在都冷漠異常——名字的缺失,導致你的自我也發生了缺失。”

名字在【Monster】是非常重要的,是人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錨點,固定住“存在”不迷失也不輕易扭曲,而即使脫離了那個世界,這種重要性也深刻在每個理解者的靈魂之上。

即使現在的焚燼已經擁有了【真名】,卻也不會隨意舍棄自己過去的名字——名字是有力量的。

甚至焚燼轉世時能那麽順利地吸收{太宰亭瞳}塞過來的{魏爾倫},主要就是因為{魏爾倫}的血肉、異能力乃至名字({魏爾倫}是{蘭波}使用過的代號假名)都來自{蘭波}。

他本就因{蘭波}而生,現在只是歸還了自己從{蘭波}身上得到的一切,這種融合甚至可以說是理所應當自然而然的。

每個名字都是自己的一部分,舍棄自己的名字就是舍棄自己的過去。

蘭波這樣的行為其實不能算舍棄自己的名字,因為他只是用自己的名字給別人取了名……這事情說起來很微妙,起碼用焚燼的視角來看,他們兩個的存在之間已經發生了高度的混淆,甚至可以說同一個人(“保羅·魏爾倫”)的不同側面了。

……不過這個設定本來就很奇怪,黑發的蘭波明明和他是同位體、經歷以及存在基本同步,本名卻是“保羅·魏爾倫”。

而金發的異能體倒是和{魏爾倫}互為同位體,一樣是人造物,也一樣由“阿蒂爾·蘭波”賦予名字,可偏偏以原初蘭波(黑發蘭波本名不是蘭波,他只是用了超越者前輩蘭波的名字當代號)為樣本創造出來的【黑之十三號】其實也能以“阿蒂爾·蘭波”為名。

——而且他們本質上都是“保羅·魏爾倫”。

另外關於這個名字的問題——本來當諜報員就要隱姓埋名、永遠不提自己的本名了,但蘭波名字是改了,卻把自己的本名給了搭檔……?

這和沒改有什麽區別啊就是說。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感覺四十章寫不完了……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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